小说是艺术作品吗「艺术之门」

互联网 2023-06-26 13: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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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年4月,英国小说家和历史学家沃尔特·贝赞特在大不列颠皇家研究院发表演说,题为《小说的艺术》,旨在回应一场关于小说的大讨论:小说究竟是不是一门艺术?不久后,亨利·詹姆斯在《朗曼杂志》上发表同名文章,回应了贝赞特。

在《小说的艺术》里,詹姆斯这么写道:“在我看来,小说家同时与哲学家和画家有着如此多的相似之处,这似乎给予了小说家以伟大的品格,这一双重的相似性是一种伟大的传承。”在詹姆斯看来,小说不仅是一门艺术,还是一项极其崇高和发展无限的艺术。

写小说其实是简单的,因为小说只是——散文体故事形式。简单说来,只要知道什么是故事,就可以写小说。因此,小说很容易“产品过剩”,因而被“庸俗化”。但好小说和坏小说之间的界限又是分明的——小说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脾气秉性,而越是能表现出一个异于他人、与众不同的心灵,就越是可以取得成功。

“坏小说和胡乱涂抹的画布、毁坏了的大理石雕像一样,都被扫进无人问津的遗忘角落,或者世界的后窗下那广阔无边的垃圾场,而好小说则光芒四射,激起我们对完美的渴望。”

在书的结尾处还有一篇题为《小说的未来》的文章,“当社会是坦白直率的,能够让人类社会的大事小情无拘无束地发生,那么小说也会和社会一样自由而有活力。”标题页的左下角这么写道。

小说如果是一门艺术,那么它或许是值得期待的,然而,面对“印刷书本只用来在几小时的闲暇时间里消遣”的现状,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小说又能怎样展示自己真的可以“大有作为”呢?

詹姆斯大声呼喊道:“扔进水中!”

大部分印刷成册、出版发行的书籍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已不足让我们考虑。当我们在谈论小说的未来时,无疑已经限定了这小说得是有未来的。

在这篇文章里,詹姆斯无疑给所有对小说抱有期待的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只有当生活本身也彻底和自己相抵触的时候,人们才会放弃小说。实际上,即便到了那个时候,难道小说家就不会通过对那衰败的刻画再一次,或第五十次地恢复生机吗?”

我们永远可以期待小说去发现新事物,直到这世界成为一个无人的空虚之地。

在《小说的艺术》和《小说的未来》之间有四篇文章,分析了三位小说家和一位诗人:《我们为何偏爱屠格涅夫》、《巴尔扎克为何值得尊敬》、《你真的读懂福楼拜和<包法利夫人>了吗》和《作为反面教材的波德莱尔》。

詹姆斯生于1843年纽约的一个富裕家庭,父亲是一位神学家,哥哥是被誉为“美国心理学之父”的威廉·詹姆斯。詹姆斯自己则从二十多岁起就以写作为生,直到1916年去世。19世纪60年代末,詹姆斯开始了与欧洲文人作家的密切交往,他在巴黎拜访了屠格涅夫,与他结下深厚友谊,除此之外,还认识了巴尔扎克、福楼拜、左拉等知名作家。或许这就是他对几位作家的评述能达到入木三分、如见其人的原因。

他对屠格涅夫的评价是:“他能欣赏我们所有的情感,并且对我们灵魂的复杂性抱有深切的同情。”或许因为同屠格涅夫的友情,詹姆斯的文章处处洋溢着对屠格涅夫伟大情操的敬佩和对他文学作品的喜爱。用最简洁的话来描述屠格涅夫,那就是做笔记的小说家。

屠格涅夫做笔记的习惯持续了一生,或许可以说他的小说就是一本记满了逸闻轶事和个性描写的“手账本”。屠格涅夫能记录下生活中发生的细节,一个笑容、一个让人不甚在意的动作都不会逃过他的法眼。而这些东西,大多或许无用,但却被作家保存了几十年,直到它被用上的那一刻,才显露出自己的价值来。

屠格涅夫雕像

在詹姆斯的笔下,屠格涅夫先生既是一个像写史书般写小说的作家,也是一个具有理想之美的幻想家;即是一个热情地试图理解万事万物的观察家,也是一个认为生活事实上就是一场战斗的革命家。一个生动复杂的屠格涅夫先生让我们在这篇文章里得以一窥究竟。

除了屠格涅夫,詹姆斯还写到了巴尔扎克和福楼拜。

巴尔扎克是一个值得尊敬又值得同情的人物,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艰巨、宏伟的任务——详细地揭露法国生活的全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巴尔扎克几乎花费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没有空闲停下来审视自己。而这项任务又是如此的吃力不讨好——完成了不一定能获得多少赞许,完不成却一定会受到众人的嘲笑。然而,巴尔扎克凭借自己旺盛的精力,达到了目标——九十多部小说组合而成的巨著《人间喜剧》。

而福楼拜先生则被评价为:“他在智识上是由两个截然不同且相互分割的部分所组成的,那就是对真实的感知和对浪漫的感知。”

总之,《小说的艺术》这本书在詹姆斯的独特视角下,呈现出一种精妙绝伦的光彩。你相信小说是门艺术吗?在詹姆斯的书中,小说家带着他们的小说,为这个本就流光溢彩的世界添上了新的生机。

“小说充满了最全面且最灵活的画面。它能延伸到各处——它能容纳万物。它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主题和一个画家。然而了不起的是,人类的全部思想都可以作为它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