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诗人洛夫的诗「川籍作曲家」

互联网 2023-07-18 09: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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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台湾诗坛“三巨柱”的最后一位,被称为“诗魔”的洛夫在台北荣民总医院逝世,享年91岁。消息传出后,整个诗坛为之哀悼。而与他有过交集的四川诗歌圈,也纷纷作出回应,怀念这位写四川、懂四川、爱四川的大师。

洛夫,原名莫运端、莫洛夫,衡阳人,国际著名诗人、世界华语诗坛泰斗、中国最著名的现代诗人,被诗歌界誉为“诗魔”。1928年生于衡阳东乡相公堡,1943年以野叟笔名发表第一篇散文《秋日的庭院》于衡阳市《力报》(今《衡阳日报》)副刊。后来赴台湾,被誉为中国最杰出和最具震撼力的诗人,《中国当代十大诗人选集》将洛夫评为中国十大诗人首位。

洛夫写诗、译诗、教诗、编诗五十余年,著作甚丰,出版诗集《时间之伤》、《灵河》(1957)、《石室之死亡》(1965)、《魔歌》(1974)、《众荷喧哗》(1976)、《因为风的缘故》(1988)、《月光房子》(1990)、《漂木》(2001)等三十一部,散文集《一朵午荷》《落叶在火中沉思》等六部,评论集《诗人之镜》《洛夫诗论选集》等五部,译著《雨果传》等八部。

1999年,洛夫的诗集《魔歌》被评选为台湾文学经典之一,2001年又凭借长诗《漂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洛夫潜心现代诗歌的创作,对台湾现代诗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台湾,他与余光中、罗门被称为诗坛“三巨柱”,又和余光中交相辉映,被赞“双子星”。去年,罗门和余光中相继去世,如今洛夫也走了。诗坛失“巨柱”,唯有仰望天上星。

多次四川行

洛夫对四川这个地方,很是喜欢。《星星》诗刊主编龚学敏就曾在四川与洛夫见过两次面,“先生来四川参加诗歌活动,热情洋溢。有一次是在绵阳江油,以《洛夫诗全集》获得了首届‘李白诗歌奖’。”虽然没有深交,但在龚学敏的记忆中,洛夫是一位谦逊亲和的大家,没有架子,谈起诗歌,兴致颇浓,“那真是说起诗歌,眼睛里都有光芒的一位老人!如今他走了,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他仍有诗情相伴。”

2007年10月,洛夫在四川大学研究生院报告厅,作了两个小时的演讲。在现场,他剖析了自己的招牌情诗,写于1981年的《因为风的缘故》。“潦是潦草了些/而我的心意/则明亮亦如你窗前的烛光/稍有暧昧之处/势所难免/因为风的缘故……”洛夫当时笑言,这是他1981年生日的前两天,妻子“逼着”他写一首情诗相赠,最后就逼出了这首佳作。而那次川大行,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文系教授、文学博士张放曾全程陪同洛夫,他回忆:“二零零七年于我院讲座,鹤发童颜,望百无忧。”对于洛夫的去世,张放痛惜不已,直言:“余光中之后,洛夫也去了,大师都走了,文坛的巨大损失!大厦倾乎!”

而另一位与洛夫结下友情的四川诗人凸凹,则在洛夫去世的第一时间,以2007年陪伴洛夫游遂宁的旧文为先生送行,并公开了洛夫生前写给他的一封信,字里行间,充满感恩、谦逊。凸凹如此形容:“信纸白白净净,像先生喜爱一生的雪;笔迹工工整整,像先生从容、笃定的风仪。”由四川返回台北的洛夫,在信中感谢凸凹陪伴自己与夫人在遂宁蓬溪的旅行,并告知自己患了白内障,开刀换了水晶体膜后,准备在圣诞节返回温哥华。随信,洛夫还给凸凹寄来了新出版的诗集和书法集,虽然处于不太舒服的术后恢复阶段,但洛夫仍然不失幽默,他打趣道:“另外附上一本在太原展出并拍卖的书法集,运气不错,作品全部卖光。”最后,洛夫称赞凸凹的诗写得很好,“好货总有识者,你说是不?”

凸凹记下了与洛夫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我从龙泉驿驱车到达约定地时,时间的指针正指向八点四十五分。其时,街上车水马龙,宾馆大厅客人熙攘,我看见一对老年男女从出租车出来,宾馆门童疾步将二人臃肿的行李搬至宾馆大厅内。二人伫候在大厅。那位偶尔踱步、看表的男人高约一米八,白发似雪,肤色红润,体态富丽,神情儒雅而高贵,在人群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态——像一尊有容的大石、一汪行走的大海?我发现每当我向他投去打量的目光时,他也正把我打量——像两首诗正在形成互文关系?我几乎可以肯定地作出判断:他就是洛夫。”虽然被称为台湾诗坛“三巨柱”,但凸凹回忆,对于自己的身份,洛夫曾经过这样的精彩言论,“在北京,记者采访时问我,你原藉湖南,后来去台湾,现在定居加拿大,你把自己定位成湖南诗人还是台湾诗人?我回答说,洛夫既不是湖南诗人,也不是台湾诗人,而是中国诗人。我认为,一个真正的诗人,应有超越省域、超越民族、超越国境的天地胸怀,但却永远不要脱离自己的民族之根,要让自己的诗歌创作吸收中国的空气营养、泥土芬芳。所以,无论我在何时何地写的诗,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读我的诗,一定知道这是一个中国人写的!”

评价阿来小说:“真是写得好”

翻阅洛夫写下的诗篇,其中一首《杜甫草堂》是无法被忽视的名作,早在1990年他创作出来时,就已经被纳入他的代表力作之一。2014年12月,他做客方所成都店,在一场“向伟大的城市致敬,以诗”的讲座上亲自朗诵了这首诗:“进入草堂,首先迎向我的竟是从后院蹑足而来的一行青苔,隐微的鼾声,如隔世传来的轻雷,不知响自哪一间厢房?哪个年代?哪页历史?他们说你也是一位过客,为何千年后你的鼾声仍能鼓动宇宙亘古的脉息?答案就在窗外,在风雨中,在剥落满地的层层竹箨中……”在方所留存的录音资料中,还能听到先生深情的声音,以及他对这首诗的诠释:“我一踏入成都杜甫草堂,就有了种历史的感觉,仿佛是进入到一部诗歌的历史。我认为杜甫不仅仅是唐朝诗歌集大成者,而且是创造中华民族新文化、新历史的重要见证人,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诗圣!他在达到诗歌艺术成就的极致高度时,仍满怀关心民生、关心下层社会的人文主义心境,我觉得这样既有诗歌艺术成就又关心大众生活的诗人真的很少。所以,我写这首诗,首先是同我仰慕的诗人一种超越时空的对话,再者是唤醒大家对这位伟人的敬仰。”

对于杜甫、李白这样的古代诗人,洛夫不仅尊崇,也细心研究他们。他曾推出过著作《唐诗解构——洛夫的唐韵新铸艺术》,挑选了大家耳熟能详的唐诗,都是名家名作,包括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李商隐等大诗人的作品,然后他在尽可能保留原作的意境上,而把它原有的格律形式予以彻底解构,重新赋予现代的意象和语言节奏。2014年末,四川日报记者黄里在成都约得洛夫的专访,在咖啡厅交谈了一小时,洛夫以此书为由头,畅谈他心中的“唐诗”。据黄里回忆:“洛夫先生很了解四川,他关心这里的历史古迹,比如杜甫草堂,他说1990年去杜甫草堂,是他第一次去感受一位远古的大诗人,也是他一直都很敬仰的一位大诗人。他认为,杜甫时代的草堂一定非常简陋,可是杜甫最重要、最经典的200多首诗却都是在成都所写。他觉得成都给了杜甫很多灵感。”

此外,洛夫还关心这里的文人,“他提到阿来的小说,觉得他真是写得好。”采访结束后,洛夫将自己的《唐诗解构——洛夫的唐韵新铸艺术》送了一本给黄里,并签名留念。忆往昔,黄里叹息:“愿这位特别温良恭俭让的老人,走好。”

四川出版社出版洛夫诗集

而与四川的情缘,还在于洛夫先生的一部书作,是四川出版的亮点。在洛夫的诗作中,不得不提到《魔歌》。这是他的名作之一,也是他的转型之作,多次获得文学大奖,从面世以来就被当做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一备受推崇。

在谈及本书时,洛夫曾坦言:“《魔歌》是我第一次转变风格的诗集,曾被评选为‘台湾文学经典’之一,不免敝帚自珍……”在四川人民出版社(以下简称“川人社”)的精心策划和努力下,2017年5月,该诗集出版,令无数读者兴奋不已,一度掀起热读和朗诵潮。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本书的出版背后,有洛夫与川人社的深情厚谊——这个故事,有情怀,有泪点,当洛夫去世的消息传来时,该书责编就情不自禁地写下了追忆的文字。(记者 肖姗姗)